【授权翻译/米中心】Good Afternoon, Mister Adams(1)

米中心,无CP,国设,基于音乐剧《1776》的历史向。

Summary:阿尔弗雷德咧嘴笑了,“我无需坚信,亚当斯先生,”他说,“我知道它。人们想要的就是独立。我感觉得到。”


* Chapter 1 2 3 4 5 6 

* 本章于2020/4/25校对润色

* 授权:

Hello! I'm sorry I took so long to respond, I'm very rarely on the site these days. 

You may absolutely translate "Good Afternoon, Mister Adams" if you would still like to. I'm honored that you'd be willing to make the effort. ^_^ My one request is that you send me the link to wherever you choose to post it once you're done. I like being able to list those in my bio for people who stumble onto my stuff later on. 

If you'd like, I could also whip up some revised/extended end-of-chapter comments to better suit a Chinese audience, ie, clarifying who the historical characters in question actually were. But only if you'd think that'd be a good addition. 

Cheers,
Gemini Star01


Good Afternoon, Mister Adams

下午好,亚当斯先生


文/ GeminiStar01

译/ 臾与末


根据脑洞“如果美/国出现在音乐剧《1776》中”而写。本来计划在《1776》的故事线下写一个完整的短篇,结果最后写出的是一篇以剧中歌曲为题、几乎相互独立的故事集。希望你能喜欢!

弃权声明:我不拥有任何东西。让我们开幕吧。

 

Piddle, Twiddle and Resolve

-1776年5月8日-

约翰·亚当斯冲出宾夕法尼亚议会大厦的后门,面前是费城昏暗的街道。他攥紧手杖,飙升的肾上腺素使他以异常灵活的速度跳下台阶。当他在街道上站稳后,他转回身盯着他的同僚们,一帮对他的离去完全无动于衷的人。

“老天爷!”他对着敞开的门咆哮,“想想你们有多走运吧,居然有机会折磨约翰·亚当斯,压根就没有正常人能忍受你们!”

南卡罗莱纳代表团不甘示弱地向他开炮回击。

“来个人让他闭嘴好吗?!”

“绝不可能!”

亚当斯扭头就走,气冲冲地沿着泥泞的道路离开了。他低声诅咒大陆会议和那群蠢货,还有蚊子、高温以及费城见鬼的天气。老天,他恨透了费城。他想念自己远在马萨诸塞的家,农场,城镇,事务所,尤其是他亲爱的阿比盖尔。她的信,就塞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是过去的一年里唯一能够使他维持理智的东西。

一年。整整一年!他几乎要吼出来了。这一年里,这出自号第二届大陆会议的闹剧,就在这无聊的费城会议厅的同一间小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年,一事无成!就在他们像一群懒汉似的到处厮混、叽叽喳喳的时候,英军正步步深入、侵占他们的土地。华盛顿将军从前线寄回的信越来越焦急,乔治国王早就宣布北美殖民地已处在叛乱之中。

尽管如此——甚至不肯提及十年来压迫他们的没完没了的苛稅和法令,他们奋起反抗时所遭受的暴力镇压——大陆会议的绅士们拒绝考虑他提出的任何有关独立的议案。他们甚至不愿意听他的公开辩论!

老天,”他低吼道,“他们还在等什么?”

“遇上了什么麻烦吗,亚当斯先生?”

他停住脚步,没想到在这样的深夜里还会有人向他搭话。说话的人年纪很轻,看起来才刚从男孩儿长成少年,他穿着简朴的劳工装。他的肩膀上搭着一件军服外套。军服对他来说太大了,而且看起来热得要命。但他非常自豪地背着这件军服,就连魔鬼也不能动它分毫似的。

“麻烦?”亚当斯清清嗓子,整平领结,“当然不是。搞政治的胡言乱语罢了。”

男孩笑了。他的笑容友善而真诚,一尘不染,但又有些不同寻常。亚当斯仔细看着他,“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男孩说,揉了揉麦色的头发,“我是说,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彼此。不过,先生,你盛名在外。”

“是吗?”

“大实话。窗户开着的时候,整条巷子的人都可以听到你的咆哮。”

亚当斯忍俊不禁。唉,和大陆会议比起来,至少还有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他又看了男孩一眼,扫过他那和马萨诸塞湾一样的灰蓝色的眼睛、又旧又老的靴子,最后回到军服上。“你是民兵?”

“当然。我是说,我当然想。就是还没上过战场。”年轻人微微垂下脑袋,望向州议会大厦,“我在这儿游荡是因为我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我可能很快就得走了。我听说将军遇到了麻烦。”

“是的,唉,他能搞定的。华盛顿总能做成他要做的事,”亚当斯轻轻叹了一口气。诚然,将军是个伟大的人,他也知道殖民地们除了厚望,给不了他任何多余的东西;但“忠诚的G.华盛顿”也有郁郁寡欢的时候,即使是在最好的时日里。

他把思绪从远在天边的将军那儿拉回到眼前的交谈中,“告诉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呃,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继续叫这个名字,不过……人们叫我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F·琼斯。”

“好名字,”亚当斯漫不经心地说,“F代表什么?”

阿尔弗雷德看起来很茫然,“我不知道。”

亚当斯看了他一瞬,心想这也许是个玩笑。可是,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确实为自己的中间名的涵义而感到困惑。“一个很好的名字。非常、非常好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露齿而笑。要不是亚当斯的心情实在太糟,他本应会被这笑容感染。这位年长的绅士暗自叹息,重新沿着道路迈开步子。他可以以正常的步速走路了,毕竟已经没有什么吵吵闹闹的议会显贵们要让他急着甩掉了。

阿尔弗雷德跟上他,“亚当斯先生?”

亚当斯叹了口气,“是的,琼斯先生?”

“你不应该马上回大陆会议去吗?”

亚当斯大笑起来,可能听上去有些疯了,因为男孩被吓了一大跳。“为什么?那些蠢货什么都决定不了。他们甚至能为了到底该不该打开一扇见鬼的窗户而吵来吵去!”

阿尔弗雷德的神色黯淡下去,“真的那么糟糕吗?”

“我的孩子,如果说这一年里我有学到什么,那就是,一个没用的人只是丢他自己的脸,两个没用的人加起来变成律师事务所,三个或者更多,就能开个议会了。”亚当斯为自己的机智而惨然一笑,苦笑最终还是揉进了一声叹息里。他不想戳破这个男孩对他的国家政府所抱有的美好幻想,可他也没法欺骗自己。更何况,他同样深感失望。他其实非常理解,事情也都还算公正合理,可是大陆会议也太……软弱了。

琼斯仍旧跟着他,盯着脚尖,拖着步子走路,“并……并没有那么糟,对吧?”

“什么?”

“大陆会议。不会那么糟糕的。英/国的成功了,我们的也可以。”男孩神情坚定,好像这趟冒险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就和大陆会议所承受的一样沉重似的,“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最后,他们如期而至。我们只要干到成功为止就行了。就这么简单,真的。”

亚当斯愣住了。一瞬间,阿尔弗雷德说的话和他的妻子近日来信中的话语重合了,阿比盖尔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响。他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你说的没错。”

随即,阿尔弗雷德跑上前,拦在这位中年人的面前。他看着他,睁大的眼睛闪烁着求知的眼神——年轻的眼睛,他寻求着回答,或者其他什么意义远重于答案的事物,“亚当斯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吗?”

亚当斯应允地嗯了一声,示意男孩说下去。阿尔弗雷德咬住嘴唇,紧张地扯着外套的袖子,“你……你仍旧觉得宣布独立是正确的事吗?脱离英国……你觉的真的有用吗?”

亚当斯抓着手杖,沉默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仰起头,恍惚地看着天边星星,“是的,小伙子。我的确这么认为。发自内心地。

“一旦政府关心自身的利益胜过关心它的人民,那么它便失去了统治其人民的权力。放弃职权的母国无异于不再照顾孩子的父母。若此时还要求服从,那便是傲慢与轻视。受害者们唯有解放自己,从征服者的手中独立出来,在世界上开拓属于他们自己的道路。”

阿尔弗雷德仍然盯着他。亚当斯突然想到,这个男孩在先前的对话中的用词都很平实,这意味着他来自农场、没读过多少书,可能没法理解他的长篇大论中的微妙差别。他清了清嗓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阿尔弗雷德自信地说,尽管先前有些担心,但亚当斯还是干脆地相信了他。

不得不说,这位阿尔弗雷德·琼斯是个有趣的家伙。他年纪轻轻,却并不以师生、主从那样的尊卑之差,单方面听亚当斯的话。亚当斯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某位同事、律师同僚、或大陆会议代表说话。尽管他还是太稚嫩,带着股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劲。亚当斯感觉有点像是在跟正在说话兴头上的杰斐逊聊天,虽然和那位弗吉尼亚人的交流会更加激情澎湃一些。

亚当斯隐秘地笑了笑,他不会在人前展露太多和蔼的笑容。他留给阿尔弗雷德的是严肃的神情,“那你呢,琼斯先生?你是否坚信独立?”

阿尔弗雷德咧嘴笑了,“我无需坚信,亚当斯先生,”他说,“我知道它。人们想要的就是独立。我感觉得到。”

亚当斯扬起眉毛,但在他开口之前,阿尔弗雷德有些激动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真的感觉到了,你知道。四面八方,自内向外。就像……无数只小鸟,它们在一只笼子里孵化、成长,但却始终梦想着振翅高飞。它们先是试着自己飞起来,一只接一只,然后在某个时刻,他们就会一同展翅,不停地撞在栅栏上。你只要给它们一个机会——只要打开那扇小小的门——它们就全都自由了。这真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而这就是你们正在做的事情,亚当斯先生。”他朝面前的中年人笑了,笑容宛如旭日一般明亮,“马上就要发生了。人们都翘首以盼。”

刹那间,当那个真诚的笑容朝向他的时候,某种奇特的感觉一把攫住了约翰·亚当斯。阿尔弗雷德不再是阿尔弗雷德,更确切地说,他不仅仅再是阿尔弗雷德了。在他眼中,在他的笑靥里,亚当斯看到了一切——富兰克林深爱的费城,杰斐逊的弗吉尼亚农场,嘈杂的纽约州议会,华盛顿将军的军营,还有他珍爱的马萨诸塞的家,一切的一切。在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眼中,约翰·亚当斯可以看见被历史、命运和热情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殖民地们。

然后那一切杳无踪迹,阿尔弗雷德又变回了那个穿着大号外套、傻笑着四处游荡的普通年轻人。

“好了,我想我该走了,好让你回去工作,”他说,转过身去,“跟你聊天真的棒极了,亚当斯先生。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正要离开,步子轻快地与亚当斯擦肩而过。亚当斯本想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但他马上脱口而出道,“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转回来,“是的?”

“你想来大陆会议坐坐吗?”

男孩的眼睛一亮,像两盏小小的蓝色明灯。“认真的?真的?天哪,亚当斯先生,大堂的人不让我进去!”

“你一个人的话当然不能了,”约翰走过去,亲切地拍了拍男孩的肩头,“但若是我的嘉宾,我想就没有问题了。再说了,有个年轻人会定期从华盛顿的军营送信来,他和麦克奈尔先生会很高兴有你陪一陪他们的……”

阿尔弗雷德开心极了,发出胜利的欢呼。他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抓住亚当斯的手,用力地摇动,好像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要激动得炸开花了,“这一定……一定棒极了,亚当斯先生,太感谢你了!”

亚当斯懊悔地笑了,“警告你一声,我真担心到时候你发现大陆会议连你预期的一半都赶不上。”

“一定和我想的一样,”阿尔弗雷德说,他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他依然激动得发颤,但他的声音严肃多了,“绝对会的。你们可是在那儿创造历史啊。”

一瞬间,亚当斯差点儿以为他会再度看见“它”,但最终他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明天见,亚当斯先生。”

“期待与你的再会,琼斯先生。”

年轻人最后冲他笑了一下,沿着街道跑远了。他拐了个弯,身影消失了,却依旧在激动不已地欢呼、大笑。亚当斯看着他离开,沉浸在那个奇妙的年轻人带给他的欢欣鼓舞中。

接着,从临街的议会大厦里传出一个声音:“来个人把窗户打开!”

“……老天。”

 

Note:《1776》改编了许多历史细节以增加戏剧性。因为被特意要求道要写成音乐剧的crossover,我就跳过具体事件的解释了。

一个有趣的音乐剧无关的事实——殖民地们(The United Colonies)并没有真的打算搞叛乱,直到1775年10月乔治三世在议会宣布他们正在叛乱。的确有一部分人在暴动,但在他们听到英王的声明之前,并未正式争取独立。干得好,乔治王。

宾夕法尼亚议会大厦——现名独立宫。显然,它是在《独立宣言》签署之后才叫这个名字的。

 

译注:

1. Piddle, Twiddle and Resolve(鬼混、偷懒、然后表决):《1776》剧中曲目,亚当斯嘲讽大陆会议的代表们“鬼混,偷懒,表决”,一年以来只会打诨摸鱼。

2. 阿比盖尔:约翰·亚当斯的妻子。

3. 第二届大陆会议:原文为第二届制宪会议(the Second Constitutional Congress),应为第二届大陆会议(the Second Continental Congress)。第二届大陆会议于1775年5月10日召开,于1776年7月4日签署并通过了《独立宣言》,宣布美利坚合众国从此脱离英国而独立。《1776》讲述就的是从5/8到7/4期间,从讨论独立决议到签署《独立宣言》的故事。

4. “忠诚的G.华盛顿”:《1776》中,华盛顿基本只在大陆会议收到的信件中登场。每一封信的署名都是“忠诚的G.华盛顿(Obedient G. Washington)”。

5. 麦克奈尔先生:大陆会议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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